网易商业报道 姚江波

　　对“APP毁林事件”，作为政府部门现在有什么看法？如何处理这件事？为什么要力保APP？一直扮演着“APP事务协调角色”的云南省政府政研室工业处长聂云飞说，“我们一直在给国家林业局汇报情况，也在等着国家局的结论。他们既然说是毁林，就有他们的依据。我们的看法是这件事不能算作毁林，问题只是我们有关部门没有及时办理好有关的采伐手续，是工作上的失误。现在我们还想不明白，国家林业局为什么会突然给这件事定上了毁林的性质，之前并没有和我们进行沟通就公开出去了。现在我们就在等国家局的最后结论。”

　　砍了9000多亩林木，怎么不是毁林？聂处长说，我们认为金光不算毁林，是因为他要在这片地上重新造林，为了发展林浆纸产业的需要，不是那种胡砍乱伐。思茅要发展林浆纸一体化产业，就要先发展林木基地，但只靠一些荒山是不够的，还要靠低产林，要改造低产林。低产林根据国家规定，可以办理农民用柴、烧柴的采伐手续，但是几千年来这些地区的人都习惯了随意砍伐，根本不去办手续。不只是云南这样，全国各地都有这种情况，国家也在进一步规范。此次的事责任在政府，我们忽视了这方面。把低产林交给APP，是林业部门交的，不是APP自己随便划的。不能怪APP。按国家规定，砍下来的木材要交给老百姓做自用材。但是我们的管理部门没有办理手续、监督不力，没有把柴交到农民手里。

　　说APP砍了2万多亩林木，其实APP已经种了70多万亩树。国家林业局的数据是推论出来的，也不是特别精确。APP种了70多万亩树，在这个过程中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一点不出问题，是我们的愿望，但搞这么大的项目，不出问题是不肯能的。公益林事件决不能动的，但划给APP的是商品林，就是要砍了种的。现在用“毁林”来定义会变得很模糊，人们还以为被砍的事天保林，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只是方式的问题。有人说砍掉的是公益林，其实划给APP的都是商品林。以前云南省把公益林划得很大，后来发现中间有误差，因为国家对公益林有补贴，所以一些县就将公益林面积报多，得到多些的补贴。后来我们发现公益林划大了，就从中间调出了一部分没有生态价值的灌木、低产林作为商业林，给了APP。

　　聂处长说，看到问题后他们进行了整改，但是不会放弃林浆纸一体化产业的，“既然我们看准了，也经过长时间的研究，觉得是正确的路子，我们就会坚持下去。如果过得说我们不需要高林浆纸一体化项目，我们就不去搞了。要从国家的大的方针去看，既然国家认为发展林浆纸一体化是一种方向，就说明我们没有错。西北太干旱、东北太寒冷都不适合速生林的生长，沿海地区人均土地少，不可能用大量土地搞林木基地。只有云南是最适合发展林浆纸一体化产业了。”针对许多人在争论桉树是不是抽水机、抽肥机的问题，聂云飞说，这方面他还没有见过用一些实实在在的数据来表明到底桉树是不是这样的，现在所有的说桉树不好的说法都是建立在推论上的。因为一些人听说印度种桉树，会改变生态环境，于是就说桉树也会给云南带来灾害。这是不科学的，我们要用事实说话。我们已经有专家做过测试，在桉树的根部装上测试仪器，结果发现谙熟并不像人们说得那样，不是抽水机抽肥机。至于有人提出的桉树影响生物多样性问题，应该不会出现。云南有1亿多亩的公益林，这是绝对不能动的，但云南还有商品林、人工林呀。在商品林、人工林里提倡生物多样性，是极端的环保主义。商品林基地就是要种单一的林木，与保护生物多样性没有关系。

　　谈到在这件事上受到的压力时，聂云飞说,目前，云南省政府面临的压力主要是造林政策不完善。因为像这种大规模的人工林在中国是首次，好多政策都出现了空白。

　　比如低产林改造，标准是什么？好多法律上的不完善，是我们在发展林浆纸一体化产业上阻力重重。政策滞后是我们最大障碍。还有就是云南想办点实事太难了，就说种桉树，不只是云南，海南、广西都在种，目前云南才种了70多万亩，一些人就开始吵起来了，说云南省这不该那不该。海南现在都种了100多万亩了，也没人去管，海南森林资源还没一个思茅多，就要种350万亩。广西要种八九百万亩也没人说，为什么要盯着云南，难道就因为云南是边远山区，不该做吗？我们有一亿多亩的公益林，不去动它。我们还有一亿亩的商品林，在这里拿出一千万亩搞林浆纸一体化产业不是问题。我们要坚持去做，要辩证改变摸索，办成一件造福人民的好事。为什么我们要坚持，因为我们省的贫困山区多，有25个少数民族，农民人均收入才一千多元，刚够温饱，向澜沧县农民人均不到600元。现在我们通过发展林浆纸一体化产业，APP就要雇农民去种树、砍树，可以促使老百姓致富。同时也能带动其他小产业的发展。我们贫困省份招商引资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搞了个项目，这个反对、那个反对，不知道他们存的什么目的，你们说不能搞这个项目，那你就告诉我们能搞什么项目，但是他们也不说。有人说每亩50年40元的租金太少了，价格不是随便定的，要有参照，如果有人出的更高，我们当然欢迎，但是现在没有，别说掏钱了，我们白给你土地让你种树，你会来吗？

　　据了解，APP主要是搞种植基地，在没有确定好林木基地面积前，APP是不会考虑建浆纸厂的。云南省希望它的浆纸厂早日建立起来，但是今年的这个毁林风波后，由于慎重云南交不出太多的地来了，所以担心受到影响，APP的这个项目会泡汤。同时曾经传得很广的APP与云景纸业的合作没有什么进展，云南省政府有关人士用“前景不明朗”来形容。在这件事上，政府希望顺其自然，如果云景能自己发展下去，就自己发展，如果说在技术、资金上解决有困难，那么就让两家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