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甸位于四川会理县,这里山清水秀,然而最吸引外人眼光的,是云甸的古法造纸。
走进一个作坊,我亲眼看见了纸是怎样做出来的:作坊里的水池是黄黄的木浆,捞纸的人把一个四方的捞纸工具在池中轻荡,工具上便有了一层纸膜,他们接着在池里又一捞……湿湿的纸就到了工具上,他们再将纸往旁倒置,那纸就留在一扎厚的纸墩上。我看见一个女子已捞出一人高的纸墩,便问她要多少时间才能捞这么多?她说五六个小时。
走进一家院落,看见的都是人们在砍竹剖竹。
杜龙友一家两口子还请两个邻居在自家的院里砍竹,他家一年要做五六百捆草纸。
走进一家家的屋里,看见的是人们在撕纸。“造纸最难的是撕纸,我一天10多个小时在做这活儿,是两头黑,太累了。”正在撕纸的罗明芬告诉我。因为造纸,云甸乡境内的碾房特别多,可谓鳞次栉比。这些碾房的作用就是碾竹,石碾碾过那黄黄竹条,最后将其变成细竹泥。石碾“隆隆”响着的碾房里木地板震动着,让人仿佛回到从前。
云甸的造纸十分古老,前两年几乎完全靠手工而作,只是在池里搅浆时偶尔使用上电动搅拌机。在众多工序中,捞纸是最关键的一道工序。捞纸人手中的捞纸帘浸入纸浆池轻轻一荡,便“捞”了起来,滤掉水分,得到一层薄薄的纸浆膜,纸浆膜干了就是一张纸。纸张厚薄均匀与否,则完全取决于捞纸人的水平。
云甸的云兴村几乎家家户户在造纸。整个云甸乡有数百个作坊,三四百户人家,近千人从事这个行业。和其他地方的古法造纸渐衰不同,云甸造纸规模有增无减,可谓是兴盛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