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贵阳的深山里,有一个位于乌当县名叫香纸沟的村庄,这个村庄是从明朝洪武年间就开始造纸的传统手工纸村落,曾经这个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造纸,但如今这个村庄只剩下一两户人家还在继续造纸。胡宗亮就是这个村落里还在用古法造纸的两家之一。
香纸沟造的纸分为皮纸和竹纸两种。皮纸是用构树皮纤维构成,竹纸则是用竹纤维造就。前者是高端产品,主要用来写字画画;后者则被用来做祭祀用的冥纸,是烧给死去的亲人的纸钱。图为胡宗亮造纸作坊里捞纸。
“这池子里都是石灰水,竹子放在里边浸泡的目的是为了祛除竹子里的糖份,这样造出来的纸就不容易生虫了!”胡宗亮边说边拿起一只长钉耙把池子里的竹子耙出来,钉耙每耙一下就有腐烂的气息扩散出来。
胡宗亮不戴口罩,也不戴手套,把那些腐烂的竹子放进竹框中。一框框的往坡下的木亭里走,这样来回了10多趟。
木亭里有个巨大的石磨,胡宗亮把竹子倒进石磨里,他说这个石磨是用来把竹子磨成纸浆的,但如此巨大石磨用何种动力推动?用人拉肯定拉不动,是用驴拉磨吗?胡宗亮笑笑没有回答,径直走了出去。
等他把石磨里的凹槽倒满竹子后,用手轻轻一推石磨,石磨竟然就转动起来了。原来亭子下方是一条暗沟,在暗沟上方安放了水车。石磨就是用水力带动的。
捞纸是一项非常枯燥乏味的工序,捞纸工们要不断重复这个动作捞出一张张纸来。图为胡宗亮在捞纸。
捞出的竹纸经过晾晒后再刻上花纹,就变成了可以售卖的冥纸。胡宗亮把晾好的竹纸整理出来堆放好。
用竹子造的竹纸,主要用来做祭祀用的冥钱。
胡宗亮坐他的纸作坊前,他说前些年他们除了造竹纸还造皮纸,很多书法家很爱用他们的皮纸写字,但最近这几年,突然就没有人来买他们的皮纸了,现在只有这些用来做纸钱的竹纸还有市场,他们也就只造竹纸了。
“现在我们的乌当古法造纸已经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也开始有游客来看我们造纸,也许有那么一天,手工纸真的成为风景能吸引游客,村子或许真的会因为这纸而再度兴盛起来,希望那时我给你们表演做皮纸。大家看得过瘾就会带回去给亲友分享。不像是做冥纸,我们做得再好,你们也只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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